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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夏夜。夜市人多。

接替跟随寻觅。

街上两边档口灯明亮，白天车行的双车道路面、现在搭了简易的棚子，棚子里多是女人衣衫，少一点的是男士皮带衣裤，更少见到活猫活狗的摊位。

“小白兔白又白，两个耳朵竖起来……”

心头一惊，从嫌疑犯的肩膀处往拐弯处看，女儿两手张在冲天辫子旁，摇头晃脑逗着笼子里的兔子。

“十五元一对，就这么定了。”我爱人的声音很平静。

“不行，进价就是十五元，兔笼子送你，加点钱……”售卖老板唧唧地说。

嫌犯侧头停了一下，转身往卖兔子的摊位走。

心里暗叫，‘糟糕。’

“兔子怎么卖？”嫌疑犯凑近跟前问。

“二十八元一对。”售卖老板笑眯了眼睛。

“这对我拿走了。”嫌疑犯丢了蓝色百元的钱，提着兔笼子走。

“兔兔……”

看着女儿伸着小手抓抓着兔笼子里兔子，我低头挑选着裤子，张着耳朵听，侧着眼角瞄，看嫌疑犯从身后走，看女儿迈着小腿跟着后面追，看爱人跟过去抱起女儿哄，偷偷摁了传呼机，低头细看裤子。

“没有兔子就买狗狗了。”爱人哄着女儿从身后走过。

“爸爸！”

“爸爸有兔子好玩吗？乖！没有兔子咱们买小狗狗……”

冷汗细密冒额头。

“抓捕。”传呼机传来命令。

闪过母女两，直扑售卖老板，反剪手臂戴上手铐塞了嘴蒙了头罩往夜市外面走，战友们提了笼子收捡铺面……

……

很多次，休假回家的时候，女儿睡着的红脸蛋好像大苹果，忍不住香了香，可被爱人揪了痛耳朵。

后来，等到清闲的时候，爱人拉着戴着红领巾的女儿来了，女儿愣怔的大眼睛好像询问什么？

“喊爸爸。”爱人推着小小的肩膀。

“小…白兔……”息合嘴角，挣着纱布的束裹，笑弯了纱布。

“爸爸？！”女儿凑近跟前，小手张张不知道往那边去。

“警察都是英雄。英雄是不会哭的。”爱人用棉签小心擦拭着我的眼角。

“没……哭。”我眨巴着眼睛憋着酸胀的泪，“别哭。”伸着缠满纱布的手颤颤地够着爱人哭泣的眼角。

爱人轻轻拦住我的手，哽咽着说：“宝儿写作文得了满分。宝儿，念给爸爸听。”

挣不动纱布束缚的脖颈，眼睛转向女儿。

宝儿背着双手挺直胸膛，仰着下巴、大声朗诵：很少看到爸爸回家。当鞭炮炸响的时候，别人家的爸爸回家啦，我问我的爸爸在哪呢？看别人家的被爸爸抱着玩，我想我的爸爸抱我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我问过妈妈，妈妈告诉我，爸爸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是护卫和平的英雄，英雄的女儿不能哭哭要抱抱。我？偷偷地哭，我想爸爸抱抱我！我不哭，我是英雄警察的女儿。我……呜呜……我不哭……

挣挣着纱布缠裹的手臂，抱着女儿呜呜颤颤的身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爱人噙着眼泪，用棉签、慌乱帮我擦着眼角边的泪花，“英雄不哭……别逗孩子哭……小心伤口痛……”

备注：首发《百家号》，同步投稿《中国作家网》。谢绝搬运！

2021年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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