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暴虐-是真是假

2022-11-13 04:49:34 发布: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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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暴虐。

秦始皇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封建王朝,乃是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他统一了文字、车轨、度量衡等,对中国社会的发展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位千古一帝在民间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民间一直认为,秦始皇专制、阴险、残暴,著名的“焚书坑儒”事件即是他人生中永不可抹掉的污点。由于幼年时期长时间在赵国颠沛流离,忍辱偷生,秦始皇的性格确实比较乖戾,但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残暴。“焚书坑儒”事件也是在特定历史时期发生的特定事件,且其中的“儒”与后世所谓的读书之“儒”大有不同。

西汉刘向《说苑・至公》中说,刚刚统一天下的秦始皇曾经有过采取禅让制传位的念头。一天,秦始皇召集群臣商议国家政权交接的事情,他说:“古代有五帝禅让,又有三王代代相传,你们认为哪一种更好?我想采用最好的方法。”

在场的博士(学问很渊博的人,古代的学官)都不说话,只有鲍白令之回答说:“如果以天下为公,就会禅位给贤能者;如果把天下当私家财产,则会在家族内代代相传。由此可知,五帝以天下为公,三王以天下为家。”

秦始皇帝仰天而叹道:“我的德行可比五帝,我将让天下人共管社稷,可是,谁能接替我呢?”

鲍白令之毫不留情地说:“陛下行的是夏桀、商纣之道,却想学五帝让位于贤者,这不是陛下你所能做的事。”

秦始皇帝闻听此言大怒,道:“鲍白令之你往前站!你凭什么说我行桀、纣之道?如果说得通则罢了,如果说不通你就别想活了。”

鲍白令之不紧不慢地说:“陛下你大兴土木,后宫女人数百,倡优过千。为了自己的享受,耗尽天下民力。你还自私,不能推己及人。陛下你还说自己的功德压过一切君主。以你这样的德行怎么能和五帝比,你又怎么有资格管天下呢?”

一席话说得始皇面有惭色,过了很久才说:“令之所言,是让我当众出丑啊。”

从此之后,秦始皇再也不提禅让的事情了。

《说苑》所载虽然多为名人的趣闻逸事,且采用文学手法,但整体而言还是比较可信的,基本上可以和《史记》《左传》《国语》等史料相印证。当然,其中亦有不少有出入的地方。关于始皇帝要实行禅让制的说法,在《史记》中没有明确的记载。

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秦始皇有禅让思想是有可能的。战国时曾一度流行“让贤”说,很多人不但深信尧舜禅让是真事,而且还有人效而行之。魏惠王曾打算让位给惠施,秦孝公想要让位给商鞅,燕王哙则是真真实实地让位给予之。虽说“禅让”之说是儒家吹捧的,而秦国向来崇尚法家思想,但是其统治者也难免受到影响。

秦始皇成功地统一了中国,认为自己的功德足以压倒一切帝王,应该与尧、舜等古圣贤王在一个高度,所以极有可能想搞一番禅让的举动,以显扬美名。或许,秦始皇只是在作秀,但至少说明他的内心当中并没有那么专制。从这个意义上讲,《说苑•至公》中这篇记载可以作为《史记》的补充资料,是非常有参考价值的史料。

说秦始皇残暴的人,大抵会提到焚书坑儒。不过,对于臭名昭著的“焚书坑儒”事件,学术界一直有不同的意见。

焚书源于周青臣与淳于越的一段论争。公元前213年是秦始皇在位的第三十四年,为了庆贺秦王朝修筑长城及取得南越地,始皇在咸阳皇宫里大宴群臣。

有一个名叫周青臣的仆射借给皇帝敬酒的机会称颂始皇说:“以前,秦国很小,地不过千里,亏得陛下你神灵明圣,平定海内,放逐蛮夷,日月所照,莫不宾服。”

接着,他又大赞郡县制,说秦始皇改诸侯分封制为郡县制,使国家无战争之患,人民得以久享太平,其功德从古至今没人能比。

这时,一个名叫淳于越的人站了出来。淳于越一向主张厚古薄今,认为古代的东西都是好的,当代的东西都是不好的。当他听周青臣赞美郡县制,贬低分封制时,愤然而起说:“我听说商周时代都因分封子弟而传国近千年,因为分封子弟功臣可以让他们与国君互相照应。如今始皇您富有四海却不分封子弟以作呼应,倘若出现像篡夺齐国政权的田常式的人物,那将何以应付?周青臣不向陛下您指出这一点,反倒当面奉承,不是忠臣!”

淳于越与周青臣并无过节,这场争论纯属观点之争,也有文人相轻的味道,本不应该产生什么实质的后果,不料此时丞相李斯却突然插了一杠子,使情况发生了质的变化。

李斯说:“三皇五帝治国各有其法,都搞得好好的。这是因为他们能根据天下大势,采用不同的政策。如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迂腐的儒生不明其理,淳于越拿三皇五帝来举例,这值得去效法吗?那时候诸侯相争,大家都想招彳来天下的读书人,现在天下已定,以法治国,老百姓致力农工业,知识分子要学习法律,这才是正道。现在这些儒生不从当下出发,反而以古代的例子说现在的不是,迷惑百姓,我冒死劝皇上:过去天下大乱,各执一词,才有诸侯并起,都借着古代说事儿,花言巧语没有一句是有用的,大家都尊崇乱七八糟的学术,而不是国家的制度。如果皇上统一天下,应该统一思想。臣请求:如果不是我朝撰写的历史都烧了,除非是博士官的职责,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都让地方官烧毁……”

李斯啰哩啰唆说了许多,中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应当厚今薄古,而不能以古非今,为此,他建议烧书,而且要以严厉的措施去执行。

这里应当注意的是,李斯要烧的是“秦纪”以外的历史著作,并没有建议秦始皇连儒家的《诗经》《书经》以及诸子百家的书全部都烧掉。

另外,在《史记•李斯列传》中也提到了此事,司马迁转引李斯的话说:“臣请诸有文学、《诗》、《书》、百家语者,蠲除去之,令到三十日弗去,縣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有欲学者,以吏为师。”

李斯对于那些《诗》、《书》百家语,仅用了一个“去”字,并没有肯定地要“烧”。紧接着这段话还有一句:“始皇可其议,收去《诗》、《书》、百家之语以愚百姓。”注意,这里是“收”而不是“烧”。

结合以上三段话,可以明显地看出,《诗》《书》以及诸子百家的书并没有烧,只是由秦王朝中央政权和相应的政府官员收藏,目的是为了“愚百姓”,而不是为了损毁。

烧掉前代所著史书,无疑是不折不扣的文化犯罪,但事情应该一分为二,对于“烧尽天下书”这样的误解,还是应该澄清的。

如果说“焚书”不是烧尽所有的书,那么,“坑儒”又是否真的是“坑杀儒生”呢?也不完全是。“坑儒”一事缘起于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这一天,嬴政驾幸梁山宫,随行的人马车骑甚众。把酒临风,驻足山顶时,秦始皇偶一抬头,发现丞相的随从很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时秦朝的丞相设左右两名,分别是李斯和冯去疾,但不知超标的是哪位。这一细微的举动被随侍在侧的一个中贵人(宦官)发现了,这个中贵人与超标的这位丞相是朋友,就将皇帝对他的车骑过多似有不满这一情况泄露了出去。

几天以后,秦始皇不知道如何听说了此事,于是大起诏狱,把当时在身旁的中贵人全部处死,弄得人人自危。随后就发生了方士侯生和卢生逃跑,400多人被迁怒而丧命的事。

这杀死的460多人都是些什么人呢?自西汉以后,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是儒生。然而,司马迁在《史记•儒林列传》中叙及这段史实,原文是说“及至秦之季世,焚诗书、坑术士”。术士不等同于儒生。术士者,方士也,是我国古代好讲神仙方术的人。如秦始皇时“入海求仙”的徐福,汉文帝时“望气取鼎”的新垣平,汉武帝时主张“祠灶”的李少君,自言能“致鬼”见李夫人的齐人少翁,等等。

再者说,骗秦始皇钱财“以巨万计”的是方士,如率童男童女渡海求仙的徐福,以及诽谤秦始皇并逃跑的侯生、卢生,秦始皇为什么要拿儒生泄愤呢?退一步说,即使侯生、卢生是儒生,秦始皇也不会放过骗走他钱财的方术之士而单单去惩治儒生。换言之,根本没有证据证明秦始皇当年坑杀的都是儒生。

人们之所以认为秦始皇坑的是“儒”,有一个理由是司马迁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称所坑者为“生”,而司马迁在《史记》索引中说“自汉以来儒者皆号生”,所以,“生”即“儒者”。其实,这明显是断章取义,因为汉代以前,方术之士也可以叫生,如《史记》中有记载的安期生就是著名的术士。所以,秦代的“生”不完全是儒生。

况且,“坑儒”是秦始皇去世100多后才出现的说法,于是有人认为,“坑儒”应是西汉文人出于对秦始皇暴政的愤怒,而强加给他的不实之词。如章太炎、顾颉刚等人,就认为秦始皇并没有坑过儒,他坑的其实是“方士”。

当然,由于当时的社会分工并不像后世那样明确,方士中难免有儒生。据《史记•儒林列传》记载,秦始皇“焚书坑生”之后,其长子扶苏谏道:“如今天下初定,远方的人民未必心服。这些儒生(原文是“诸生”)都是学习孔子之学的,陛下这么严厉地惩罚他们,我怕天下百姓因此而恐惧不安。请皇上明察。”

秦始皇闻谏大怒,把扶苏赶到遥远的北方边境,让他当蒙恬的监军去了。司马迁在记载秦始皇咸阳坑生一事时,只是笼统地说“诸生”或者“术士”,扶苏在进谏时,则把“诸生”的意思解释得非常明白:“诸生皆诵法孔子。”

为什么同一本书记述如此混乱呢?可能是因为秦始皇喜鬼神之事,派人到处求仙药,于是有一些儒生便投其所好,混进术士的队伍,本想借此博取功名利禄,不想却被秦始皇所坑,所以司马迁才说秦始皇“焚诗书,坑术士”。另外,方术之士多数也是读书人,可算是准儒生。更何况,一旦杀戮就可能伤及无辜,这些被坑的“生”中难免会有一些被错杀的儒生。

综合上述各点,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的结论:秦始皇焚过书,但并非尽毁;发生咸阳的坑“生”事件,其矛头主要指向方术之士,但也波及儒生。秦始皇并非如我们所认为的那样蛮横无理,他所做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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