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因为拿错信“误”娶了陆小曼?阴错阳差

2023-02-09 13:51:02 发布:网友投稿 作者: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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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与陆小曼的故事世人皆知,笔者最近读到台湾版《不容青史尽成灰》(刘绍唐著)一书,内有一篇名为《从蒋复璁之逝谈到徐志摩的感情世界》,涉及徐志摩的“阴错阳差”拿错信的往事,煞是令人品味。

蒋复璁(1898—1990),浙江海宁人,字慰堂,蒋百里之侄,徐志摩表兄,钱学森堂内兄。 毕业于北京大学预科德文班,后赴德留学。 1931年始任中央图书馆馆长。 1949年赴台后继任,凡三十二年。 《徐志摩全集》(六卷本)由他与梁实秋主编,在传记文学出版社出版。

先说蒋、徐两家的关系:他们是硖石镇上两大望族,且联姻。 蒋复璁喊徐志摩父亲为“申如七叔”。 志摩在北京大学读预科时就住在蒋百里家。 徐志摩是蒋复璁长兄迈伦的朋友,也是他儿时玩伴之一。 1916年徐志摩在天津北洋大学读预科,蒋复璁也在天津读中学。 同乡,又沾亲,时有往来。 次年,徐志摩转入北京大学法科读政治,蒋复璁也考入北京大学读德文。 后,蒋在松坡图书馆工作时,徐志摩就住在馆内,并襄理事务,朝夕相处。 因此,刘绍唐说蒋复璁对徐志摩短短一生“了如指掌”,此言恐不虚。 不过,“慰堂先生是谦谦君子,又笃信天主,对志摩私生活点到为止,为亲者讳,为贤者讳,讲出来的与写出来的,不及事实的十分之一”。

这“阴错阳差”大概就是那十分之一的精彩之笔。

徐志摩(1897—1931)一生为四位女性所困:张幼仪、林徽因、凌叔华和陆小曼。 徐与张系奉父命而结合,以仳缡告终。 与林相见恨晚,是一厢情愿。 陆则是乘虚而入造成了事实夫妻。 《不容青史尽成灰》作者刘绍唐认为,“仅有凌叔华本最有资格做徐的妻子、徐家媳妇的”。

1924年泰戈尔访华,徐志摩侍奉左右。 凌叔华是作为燕京大学学生代表去欢迎泰戈尔的,由此同时认识了徐志摩和后来成为其丈夫的陈西滢。 据说泰戈尔曾对徐志摩说过,凌叔华比林徽因“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据蒋复璁说,“泰戈尔为爱护志摩,曾暗中劝徽因嫁予志摩不果”。 林徽因名花有主,奈何,徐志摩感到惘然。 那时,北京欧美留学生及部分文教人士每月有一次聚餐会,蒋复璁也因志摩的关系参加了。 后将聚餐会扩大为固定的新月社(非后来的新月社),由徐志摩主持,来客可带夫人。 上世纪20年代社交公开已蔚然成风,林徽因、凌叔华和陆小曼夫妇都入盟成为新月社的常客。 而陆小曼的夫君王赓是个敬业、勤勉之士,不大热衷于游乐,但有欧美风度,每遇志摩请邀游乐之事,王赓往往说:“志摩,我忙,我不去,叫小曼陪你去玩吧!”徐志摩本是人见人爱的“大众朋友”。 他双管齐下,与陆小曼、凌叔华同时交往并通信。 徐志摩对凌叔华的才貌很欣赏,他为凌叔华的第一部小说《花之寺》作序,是一生中唯一一次为人作序。 他的处女诗集《志摩的诗》出版扉页上的题词“献给爸爸”,就是出自凌叔华的手笔。 他们两人的通信徐志摩的父亲徐申如是知道并认可的。 徐志摩1925年3月赴欧前,将一只藏有记载他与林徽因、陆小曼关系的日记及文稿的“八宝箱”交给凌叔华保管,还戏言他出国若有不测,让凌资此为他写传,大有托后之诚,可见“交情非泛泛” 可喻了。 凌叔华也很豁达,在与徐志摩嘘寒问暖的同时,也与陈西滢音问不断。 其间,当陆小曼活跃于徐志摩的视线后,徐志摩渐为陆小曼的艳丽、热情所融化。 在那段时间内,徐志摩同时在两个女人中周旋,总给人以吃了碗里又惦着锅里的印象。 喜剧,或曰悲剧也就缘此开场了。

1924年八九月间,志摩由印度回国,住在上海新新旅馆,同时迭接凌叔华、陆小曼两封信,某日“晨间申如七叔往看志摩,王受庆(王赓,陆小曼丈夫)亦同时往候。 志摩深知其父喜欢凌叔华,希望他与叔华联姻,故见申如七叔到来,即说:叔华有信。 在枕边将信交与父阅。 王受庆跟着同看。 志摩看受庆脸色大变,于是在枕边一看,叔华的信仍在,拿给父亲看的是小曼的信,他知闯了祸了,因为小曼写得情意绵绵,无怪王受庆脸色变了,赶快起来,将叔华的来信送与父亲,将小曼的信取回。 王受庆信已看完,出门走了”。 (蒋复璁:《徐志摩先生轶事》,台湾《传记文学》第四十五卷第六期)序幕一拉开,以后的故事逼得角色们将剧情发展下去,很快便进入了高潮。 数日后,陆小曼应徐志摩前信私约到上海,先住在蒋百里家中。 王受庆当众责询小曼给志摩写信一事。 “双方各不相让,大吵一场,卒致离婚。 ”据蒋复璁说,他当时亲睹这一切,曾劝王受庆接走陆小曼,“用意在调虎离山,庶志摩与王太太减少往还”。 大出所料,以离婚告结。 陆小曼与王受庆离婚后回北京,某日打电话给徐志摩,恰蒋复璁在徐志摩处闲话。 小曼邀大家去她寓所茶叙。 徐志摩约蒋复璁一道去。 蒋未去。 自此,徐、陆的关系急转直上,“不久就结婚了”。 谁也难否认,这封“阴错阳差”的信把徐、陆逼到墙角,他们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做出唯一的抉择。 后来,徐志摩亲口对蒋复璁说:“看信这一件事是 ‘阴错阳差’,他总认为王受庆与陆小曼离婚是因他而起,自有责任。 ”志摩也无愧男子汉,敢做敢当,他娶了陆小曼。 王赓倒不愧是磊落的君子。 “阴错阳差”事件后,徐志摩赴欧避风头。 王赓到南京任职。 陆小曼留居北京母家,王赓还托胡适、张歆海“更得招呼她点”。 更有趣的是1926年10月,徐、陆结婚,给王赓发一喜帖,王赓竟还送一份礼品,不失君子之风。

假如,当然这只是假如,徐志摩那天不拿错信的话,他的命运将又是怎样呢?猜不透。 但有一点很清楚,志摩不娶小曼,家中不会断绝他的经济支持,他也许不必到处兼课赚点小钱供陆小曼挥霍。 再则,现在各类写徐的传记上,都说徐志摩乘飞机回沪,是探视小曼的病,旋匆搭便机返平听林徽因讲演而遭难。 蒋复璁不首肯此说,他认为:“其南下真实之原因,因陈小蝶欲购百里叔在上海国富门路之房屋,志摩想赚点佣金以济家用,诚可怜也!”徐志摩为五斗米折腰而毙命,真令人扼腕!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遇难。 12月6日北平追悼会后,于20日在上海举行公祭。 棺木运回老家硖石暂厝,次年春葬于硖石东山万石窝。 葬时匆匆,没有立碑,只将胡适手书的几个字放大写在墓前水泥墙上。 直至1946年春积锴母子归,葬其祖父申如先生于志摩墓旁时,方请同乡大书家张宗祥题“诗人徐志摩之墓”,立碑。 陈从周参加这一仪式。 陈从周说:“所以延到后来才立碑,因等凌叔华所书碑文不就。 ”若干本徐志摩传记千篇一律沿袭此说,连刘绍唐的文章也这样认为。 其实不然。

尘封的史料随着斗转星移,渐显水面。 笔者与凌叔华之女陈小滢过从较密。 小滢把她的小学、中学时的同学吴令华介绍与我相识。 吴令华是吴其昌的女儿,而吴其昌是徐志摩的表弟,他们的祖母是亲姐妹。 2004年2月,吴令华将《记凌叔华题徐志摩墓诗碑》一文寄给我一读。 我觉得这史料新鲜,且言之有据,不敢迷信正确与否,总觉得最起码是一家之说,可供史家研究。 于是我将其推荐给《文汇报》和香港《大公报》发表了。 吴令华说,1933年夏,父吴其昌回硖石度假,徐志摩父亲请他吃饭,托他请凌叔华为徐志摩题诗碑(实是催请)。 这很自然,一徐、吴是至亲,二吴其昌与陈、凌夫妇有谊。 吴其昌因抗日被清华解聘后,到武汉大学任教,与陈西滢是同事;凌叔华又曾为他的《散文甲稿》设计过封面,交情颇深。 吴其昌在硖石便发快信致凌叔华,转述徐申如的要求。 读刘绍唐的《徐志摩的感情世界》一文,查考凌叔华致胡适的二十五通信和《胡适来往书信选》,关于凌叔华为志摩写碑文一事有明确记载,觉得真实可信。 凌叔华接到吴其昌催题墓碑的信后,过些时日,才题词“冷月照诗魂”。

徐申如为何坚持独请凌叔华题,凌叔华为何也乐意,这就不难看出徐申如“希望志摩和叔华联姻”的本意和徐志摩与凌叔华之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愫了。 题写什么辞句为好,凌叔华是很慎重的。 她曾于1933年1月31日致函胡适请益:“现在有一件事同你商量,志摩墓碑题字,申如伯曾来信叫我写,好久未敢下笔。 去夏他托吴其昌催我,我至今还未写,因为我听了几个朋友批评所选‘往高处走’之句不能算志摩的好句。 去年方玮德他还提出那句‘我悄悄的来,正如我悄悄的去’(《别剑桥》)比这两句合适,我想了也觉得是,近来更觉得‘往高处走’句有点符合‘往高处爬’‘往高枝儿飞’种种语气,本来就有不少人以为我们的诗人是高贵闲人之类,如果刻上 ‘往高处走’句,必定有人讥笑这是诗人生前本如随园的‘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了。 我想了差不多一年,总想写信同你商量商量,请你另找两句……” 凌叔华也自谦说:“当然如果你们可以另找一个人写,我也很愿意奉让,因为我始终都未觉得我的字配刻在石上。 ”

“冷月照诗魂”这块碑后来确实立了。 据吴令华说,她的表兄徐璇教授于上世纪70年代还乡谒志摩墓,于下山时道旁发现它“横卧泥中”。 且美术史专家、吴其昌的连宗兄弟吴甲丰也见过。 他俩还共同赞赏凌叔华将林黛玉的“冷月葬诗魂” 易一字用于志摩墓,贴切而自然。

“冷月照诗魂”字是凌叔华写的无疑。 但这句诗是胡适应凌叔华之邀“另找两句”“找”出来的,还是凌叔华自拟的就难以稽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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