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多少钱(截肢需要多少手术费)

2023-02-06 10:04:10 发布:网友投稿 作者: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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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碎银几两》中有这样一句歌词: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偏这碎银几两,可解世间惆怅。 ”

在这个时代,钱似乎已经成为每个人必不可少的事物。

有人夜夜笙歌,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也有人因为钱,陷入难以想象的绝望困境。

而在10年前,一个来自河北的男人,同样是因为钱,竟狠心锯掉了自己一只腿。

2012年4月14日,河北清苑县臧村镇的一户人家里。

一个衣着简朴、身材瘦弱的男人,正拿着锯子朝自己的右腿不停地比划着。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条腐烂不堪的大腿,神情中偶尔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叫郑艳良,一个在2013年被评为“中国十大小人物”的男人。

这一年,年仅44岁的郑艳良为了省钱,不惜亲手锯断了自己的右腿,被许多人戏称为“现代版关二爷”。

也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一场“要钱不要命”的闹剧。

然而,真相最终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随着媒体的不断深入报道,郑艳良背后的辛酸故事也逐渐浮出水面。

这是发生在一个小人物身上的悲剧,亦是时代芸芸众生的人生缩影。

贫困的家庭,突发疾病

1968年,郑艳良出生在河北清苑县臧村镇东臧村的一个普通家庭。

他是家里的独子,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

那个年代,一个贫穷的家庭想要养活4个孩子并不容易,而读书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即使郑艳良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也没能享受到读书的机会。

为了获得更高的收入,郑艳良曾到北京闯荡,但由于不识字,他只能做一些简单低收入的工作。

繁华的北京没有改变郑艳良的命运,在那座城市打了几年工却没攒下多少钱后,他选择回到老家,成为和父亲一样靠地吃饭的农民。

后来,在媒人的牵线下,郑艳良认识了同村的女孩沈忠红,两人顺利结为夫妻,并生下一个女儿。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郑艳良家庭贫穷现状,即使他很努力地工作。

但很多时候,人的发展总会受到各种外界因素的限制。

妻子沈忠红身体不好,家里上有75岁的父母,下有正在读书的女儿。

郑艳良除了独自耕种家里的4亩地之外,闲暇之余还到村子附近的砖窑厂打零工。

一年下来,他差不多可以拿到接近2万块钱的收入。

年入过万在当地已经算得上高收入,但对于郑艳良来说,这笔钱也能勉强维持生活。

在宛如困境中的生活寻找希望,这不止是郑艳良的人生,也是大部分平凡人的经历。

然而,每个人的命运终究不同。

迫切想要改善一家人生活条件的郑艳良,不但没能找到致富的机会,反而等来了前所未有的噩耗。

那是2011年10月4日,郑艳良正在自家的农田里耕作,突然他感觉肚子出现了阵阵剧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他的肚子里搅拌。

郑艳良疼得倒地不起,妻子沈忠红吓得手足无措,连忙把他送到医院,经诊断,他得的是阑尾炎,需要动手术治疗。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郑艳良也很快就出院回家,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还是让他那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懊悔不已的郑艳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家人,为此他特地下定决心,养好病之后要更加努力工作。

但这个愿望最终没能得以实现。

彼时的郑艳良根本没有想到,这场疾病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毛毛细雨。

在家等死的汉子

命运总是在人们毫无防备的时候,露出狰狞的獠牙。

2012年春节年初六,郑艳良和亲友们聚在一起,一群人在家里热热闹闹地打牌。

突然,他的右腿出现了剧烈的疼痛,从臀部到整个大腿:“像刀子在里面剜肉一样”。

痛得差点失去神志的郑艳良,当场发出了凄凉的哀嚎声,好在四周都是亲朋好友,众人急忙把他送到卫生所治疗。

但卫生所毕竟不是医院,治疗一些小毛病还行,遇到大问题终究是有心无力,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郑艳良,卫生所的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里没办法做检查,你们还是感觉把他送到市里医院看看吧。 ”

可即使是市医院,也没能检查出郑艳良身上的问题,眼看他的病情越发严重,家人们只好把他送到北京301解放军总医院。

从突然病发到前往北京,期间只过去了不到5个小时,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郑艳良却从一个活蹦乱跳的汉子,变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在这一次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北京301解放军总医院当即对郑艳良进行检查,最终确诊他的双腿动脉不明原因大面积栓塞。

而医生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在场的郑家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你这个情况最好赶紧做截肢手术,需要先交30万元手术费,而且我们无法保证手术没有任何风险。 ”

郑艳良沉默了,且不说手术的风险问题,单单是30万元的手术费用,就不是他所能承担的。

生是人的本能,可再强烈的本能,终究还是抵不过残酷的现实。

即使郑艳良有参加新农合,但按照当时河北省的规定,每个人年度内累计能报销的总额上限为7万元,这也意味着他自己需要再掏23万元出来。

寂静的病室内,弥漫着令人顿感压抑的沉重,那是无法逾越的绝望气息。

沉默许久,郑艳良沙哑地说道:“走吧,不治了,咱回家”。

对于这个年收入不到2万块钱的家庭来说,23万元无疑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而且这还仅是前期治疗的费用,后期康复所需要的钱同样是一笔天文数字。

在“家人的生活和自己的健康”这道选择题,郑艳良最终选择舍弃自己的健康:“就算手术能成功,我也是没了双腿的人,不值得。 ”

郑艳良原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失去双腿,殊不知事情比他想得更加严重。

回到保定后,市医院的医生对他说:“你最好还是选择动手术,不动手术的话,可能活不过3个月。 ”

医生的话就像一根针,狠狠扎在郑艳良的心头,而一旁的沈忠红早已泣不成声,在妻子的苦苦恳求下,他最后选择了“保守治疗”——回家躺着吃止疼药。

他说:“没钱做手术,就只能回家等死,但这种做法最起码能让我走得不那么痛苦。 ”

郑艳良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病魔像蛮不讲理的强盗,肆意掠夺他的健康,短短几天,他就彻底“瘫痪”在床上。

这个昔日撑起整个家庭的坚强汉子,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哀嚎声传遍左邻右舍。

沈忠红整日以泪洗面,大姐更是提前准备好了寿衣,“一步步走向死亡”,成了家里人对郑艳良的共识。

病情的迅速恶化,让郑家人看不到一丝曙光。

但郑艳良不想死。

即使没有人相信他能活下去,他也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创造出一场震惊世人的“奇迹”。

钢锯、水果刀,求生的希望

生与死之间,需要莫大的勇气,即使是被逼无奈,也不失为真正的勇士。

郑艳良不怕死,但逐渐步入死亡的过程,却让他倍感煎熬。

一开始,郑艳良只是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可渐渐地,他的双腿彻底失去了知觉,右腿从腿根往下15厘米开始,呈现出乌青的黑色,左腿脚裸以下也出现发黑、没有知觉的症状,像失去生机的木头。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

由于血管栓塞严重,郑艳良的右腿开始迅速大面积腐烂,动辄流脓、发臭,宛如夏天里过了保质期的猪肉。

除了深爱他的妻子每天坚持给他换药之外,没有人愿意走进他的屋子。

有一天,郑艳良翻身坐起来时,突然看到右腿有几个白色的小点,他用手扣了一下,却抓出一大片腐肉和正在蠕动的蛆虫。

那一刻,郑艳良崩溃了。

他甚至恨不得让妻子给上自己一刀,只求走得痛快,不用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但,这终究只是郑艳良的一厢情愿,况且相比于疾病上的疼痛,家人的现状才最让他感到痛苦万分。

郑艳良患病后,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落千丈,年近八旬的父亲为了不拖累他,开始到集市摆摊卖水龙头配件,赚钱养活自己。

正在读初中的女儿也辍学到北京打工,把大部分工资拿回家给他看病。

四月的气温日渐回暖,郑艳良的右腿腐烂程度一天比一天严重,同样腐烂无望的,还有他的生活。

郑艳良一度觉得自己被命运抛弃了,终将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死去。

可一想到家人为自己付出的一切,他的内心又浮现出诸多的不舍和不甘。

没有人会想到,命运对郑艳良的步步紧逼,会让这个老实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2012年4月14日,被剧痛从睡梦中叫醒的郑艳良,发现腐烂的右腿竟爬出许多蛆虫,他越发觉得愤怒,恶狠狠地对妻子说道:“我还不如把这条腿锯了!”

沈忠红以为丈夫是在发脾气,于是干脆不理他,直接走到西厢房。

可她没想到,丈夫真的锯了。

或许是平凡人在命运逼迫下的反弹,又或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殊死一搏。

在沈忠红离开房间的短短十几分钟里,郑艳良用一把钢锯和一把水果刀,硬生生把腐烂的右腿锯断。

没有麻药,他就把消毒用的碘伏直接倒在伤口上;

害怕自己的痛呼声被妻子听到,他把毛巾缠在痒痒挠上,然后咬在嘴里;

锯到一半时,钢锯断成两截,他干脆抄起水果刀往骨头上砍。

回忆起自己的“壮举”,郑艳良说:“肉已经完全坏死了,所以锯的时候不疼,锯到骨头才疼。 ”

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他始终不曾吭过一声。

这个平凡的铁血汉子,以一种决然的方式,向残酷的命运发起宣战。

腐烂不堪的大腿被扔在地上,桌上四颗明晃晃的牙齿,似乎在诉说那种超越人体极限的痛苦。

郑艳良做到了,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他不但顺利完成截肢,而且还把妻子叫了进来。

沈忠红进门后,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晕过去,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含泪用塑料袋把丈夫的右腿包好,放进院子里的一口破缸中。

不得不承认,郑艳良确实很幸运,他的截肢举动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依靠巨大的勇气外,更重要的是他的右腿血管栓塞严重,操作过程中失血不多。

但命运似乎被郑艳良的“宣战”激怒了。

还没等他稍微体会劫后余生的喜悦,又一场噩耗接踵而来。

活下去的希望

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本身,最原始的求生欲望,亦是生命不屈地绽放。

那场悲壮的自我截肢,不但没有让郑艳良走出困境,反而令他陷入更大的泥潭。

截肢后第二天,是郑艳良的44岁生日,可正是这样一个值得庆贺的时刻,命运却给他准备了又一份残酷的“惊喜”。

在挪动身躯的过程中,一声清脆的“掉落声”,宣告郑艳良彻底失去了双腿——他的左脚自动脱落,掉在地上。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腿,郑艳良心如刀绞,命运接二连三的戏弄,让这个燕赵汉子几度趔趄在生死边缘,进退维谷。

可命运越是这样无情,郑艳良心里的怒火就越发旺盛:“他们都说我活不过3个月,现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但我偏偏不信这个命。 ”

蝼蚁尚有求生之心,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为了防止双腿截肢处进一步溃烂,郑艳良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每天都用碘伏和纱布敷在伤口上,一连几个月下来,他甚至记不起自己用了多少碘伏和纱布。

或许是郑艳良那颗炙热的求生之心感动了上天,几个月后,他的伤口竟奇迹般愈合了。

远在北京的姐姐特地给郑艳良买了轮椅,天气好的时候,妻子沈忠红就推他到外面晒太阳、活动一下筋骨。

在付出双腿的代价后,郑艳良成功活了下来,但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

此时的他,已然失去了劳动的能力,这对于本就艰难度日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郑艳良也想过很多办法。

他曾让沈忠红推着自己,去找村支书、县民政局求助,而对方也竭尽所能地帮助他。

2012年秋天,民政局为郑艳良办理了低保,市民政局也给他送来5000块钱的救济金。

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说到底,一个丧失劳动力的家庭就像无底黑洞,多少钱都不够用。

郑艳良也明白这个道理,相比于金钱上的资助,他更希望找机会安装假肢,继续工作养活家人。

可安装假肢的费用何其高昂,听到相关人士给出的报价后,郑艳良顿感绝望。

他与命运的几度纠缠抗争,始终离不开一个“钱”字。

有一次,郑艳良在和村民闲聊时,被告知可以向媒体求助,村民还特地拿出报纸上的媒体联系电话给他。

郑艳良心动了,“求助媒体”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被他紧紧抓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找媒体”。

2013年10月,郑艳良给河北燕赵都市报打了电话。

第二天,报社就发表了他的故事,一则名为“河北农民没钱治病,自锯患病右腿”的新闻迅速火遍全网,被无数人所关注。

从默默无闻的庄稼汉到聚光灯汇聚的新闻人物,郑艳良并没有因为身份的转换感到慌张。

他的目标很明确:活下去,让家庭重拾昔日的希望。

治愈之后,成为斗士

在活着的过程中,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这何尝不是生命意义的所在。

事实上,郑艳良的事迹被报道出来后,不少人都怀疑事情的真实性,甚至有人戏称他为现代版“关二爷”。

随着清苑县宣传部负责人的证实以及媒体的深入报道,网上戏谑的言论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善意。

在郑艳良身上,人们看到一个平凡人屡屡遭受苦难时的不屈,这种荒原野草般的精神,着实让人为之震撼。

2013年10月11日,报道出来后的第二天,郑艳良被送入保定市第二医院接受治疗,市长和卫生局局长也纷纷前来看望他。

与此同时,许多媒体也蜂拥而至,将他的账号公布开来,社会各界踊跃捐款,短短几天,他就收到了30多万元善款。

上海沃德医疗中心首席血管专家张强也在微博上公开表示,愿意为郑艳良提供义务的医疗援助。

除此之外,保定市第二医院副院长也保证:“医院将会为他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免费为他治疗。 ”

洁白无瑕的病房里,郑艳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从昏暗无关的小房间到敞亮洁白的病房,现实的反转让他深感触不及防,亦如他饱经坎坷的人生,由绝望一步迈向希望。

这一年的10月24日,包括北京协和医院专家在内的5名医生,为郑艳良做了手术,虽然术后双腿仅剩下十几公分,但他的精神状态却格外良好。

半个月后,在妻子沈忠红的帮助下,郑艳良顺利出院,回到东臧村。

希望与绝望的辗转,让郑艳良如恍隔世:“等身体好些,我就去装个假肢,也方便以后干活。 ”

“没有谁的帮助是理所应当的”,郑艳良很清楚这个道理,他和妻子打心底感激社会各界的帮助,但夫妻俩更愿意自食其力。

聚光灯汇聚在郑艳良身上的同时,也赋予了他截然不同的身份。

此前为了寻求媒体的帮助,郑艳良曾将上百家媒体的联系电话记在一个黑色笔记本上,在他的“危机”得到解决后,这本笔记本成了村民眼中的“稀世珍宝”。

或许是因为自己体会过苦难,懂得帮助的珍贵。

郑艳良并没有将“得到帮助”视为自己的“特权”,每逢有村民上门寻找帮助,他都会爽快地掏出那本黑色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拨通上面的电话。

从“村里的土地被贱卖”到“谁家的工资被克扣”,村民们俨然将郑艳良当成走出困境的希望。

而他也来者不拒,谨慎尽责地承担着“替苦主们维权的斗士”这一身份:“我现在的日子好过了,可他们还难着呢,能帮一把是一把”。

彼时的郑艳良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命运,殊不知这只是他的一时错觉。

不甘就此落败的命运,在寂静的角落里悄悄酝酿着更大的苦难,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厄运再临,矛盾

时代下的小人物遭遇,亦可能是芸芸众生的处境。

命运没有给郑艳良反应的时间,那场蓄谋已久的苦难,像潜藏在丛林中的猛兽,狠狠扑向他。

2014年1月的一天,在家休养的郑艳良突然感觉臀部和左腿越来越痛。

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让他不禁想起了还没锯腿时的生不如死。

慌乱不已的郑艳良连忙和保定第二医院反应了自己的情况,第二天医生就赶到他家出诊。

经过检查,医生说他可能是得了坐骨神经痛。

这次的情况明显复杂了很多,没等医院确定诊断结果,郑艳良身上就出现了许多血红色的小疙瘩。

另一家医院说他可能得了皮肤病,但具体病因还不能确定。

小城市的医疗水平终究有限,医生建议他到北京的医院去看看。

没有意外,郑艳良迟疑了,即使他手上还有此前人们捐赠的36万元善款,但这笔钱还是不足以成为他前往北京看病的底气。

尽管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这却是郑艳良最真实的人生处境,他原本还想拿这36万元开一个小型养猪场,改善家里的生活,但他的这一心愿如今却成为奢望。

命运何其残忍,在夺走郑艳良的健康后,又试图抢夺他心心念念的物质追求。

距离春节仅剩两天,郑艳良身上的疾病彻底爆发了,被送到保定市第二医院时,甚至连彩超和造影仪器都找不出他的血管。

经过3个小时的手术,医生才清除掉他左腿堵塞血管的血栓。

等到第二天,他的病情又复发了,医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到北京去吧,那里或许有办法。 ”

人命关天的事情没得选择,当天晚上郑艳良就被转到北京友谊医院进行检查,夫妻俩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度过了2014年的春节。

从2012年到2014年,这两年多来的治病经历,让郑艳良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他想活,可又害怕现实条件不允许,这次血栓复发就花去了将近10万块钱,他说:“剩下的钱还能用多久,我很怕人财两空。 ”

郑艳良曾怀疑妻子为了省钱,故意不给他治病。

可当记者前去探望他时,郑艳良又恳求记者帮忙问问医生:“剩下的钱,这病到底能不能治,治不了的话我回家,最起码还能留点钱给老婆孩子。 ”

或许,这就是命。

芸芸众生在大灾大病面前的辗转反侧、艰难选择,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心酸和无奈。

郑艳良根本不敢奢求再次得到帮助,上次医院的免费治疗,已经让他感觉“像做梦一样”。

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

就在郑艳良决定放弃时,希望出现了。

医院的诊断显示,郑艳良之所以会时不时形成血栓,主要是因为他年少时患过肾病综合征。

医生对他说:“只要你以后长期服用溶解血栓扩张的药物,就不会再犯病了。 ”

听完医生的话,郑艳良松了口气,在他看来,有的治,比什么都强。

漫天的乌云终于散去,希望的曙光照在他的脸上。

虽然不曾战胜命运,但从那一刻起,郑艳良也不再惧怕命运。

时代的放大镜,众生的缩影

回到老家不久后,北京一家康复机构找到郑艳良,表示可以帮他安装假肢。

虽然不是免费的,但相比于市面的价格,对方给出的优惠已经十分巨大。

在清苑县政府和康复机构的帮助下,郑艳良顺利装上了假肢。

尽管此时手上的积蓄只剩下不到7万元,但他并没有像此前那么慌张和纠结。

对于这个朴实的庄稼汉来说,“双脚”失而复得不仅代表他可以重新行走,更意味着家里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相比于患病之初的慌张、无奈,如今的郑艳良却多了几分自信和期待。

命运的几度骤变和反转,让他锻炼出了一颗坚忍不拔的心:“谁的人生里都几道差点迈不过去的坎,只要不放弃,总有熬出头的时候。 ”

不可否认,郑艳良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同时,他也是一个敢与命运较劲的“狠人”。

郑艳良的遭遇曾在网上引起过诸多争议,其中不乏对“平凡人在苦难何其渺小”的探讨。

他的故事既是时代的放大镜,亦是芸芸众生的缩影。

但就像郑艳良本人说的那样,只要不放弃,希望总会到来。

一个有温度的时代,不只是体现在科学技术的进步,更应该注重对那些被困境束缚,跟不上脚步的人的关怀。

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的我们正在努力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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