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录怎么写(父母访谈录怎么写)

2022-12-13 06:10:13 发布:网友投稿 作者: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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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评论》是美国著名的文学杂志,其中“作家访谈”栏目自1953创刊后一期不落地刊登当代最伟大的作家访谈,成为该杂志的招牌,树立了“访谈”这一特殊问题的典范。 作家们或轻松,或严肃地谈论着他们的写作习惯、方法、各自的癖好,使得内容妙趣横生,非常有借鉴意义。

201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将作家访谈翻译集结成四册出版,以下是第一册的访谈摘录。

杜鲁门·卡波蒂

1、据我所知,多写是唯一的利器。 写作具有关于透视、影调的诸般法则,就像绘画或音乐一样。 如果你生而知之,那很好,如果不是,那就要学习这些知识。 然后将它们以适合你自己的法则重新编排。

2、我从来不写——实际上,我也确实不会写——任何我觉得拿不到报酬的东西。

3、作者应该先殚精竭虑,把自己的眼泪哭干,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开始动手,努力在读者身上唤起相似的反应。 换句话说,我相信,任何艺术形态的最高强度都是一副深思熟虑、坚定冷静的头脑来实现的。

4、我觉得风格就是能映照出一位艺术家的感性而非作品内容的镜子。

海明威

1、他把每天的工作进程记录在一张大表格上——“以防自欺欺人”。

2、从450、575、462、1250,到520。 高产的日子定是海明威加班工作,免得因为第二天要去海湾小溪钓鱼而内疚。

3、海明威偶尔的尖刻口吻同样印证了他的职业观点:写作是私人的、孤独的职业,在终稿完成前,不需要任何旁观者在场。

4、只要别人不打扰你,随你一个人去写,你任何时候都能写,或者你狠狠心就能做到。 但最好的写作注定来自你爱的时候。

5、经济保障的好处是可以让你免于忧虑,坏身体和忧虑会互相作用,袭击你的潜意识,破坏你的储备。

6、既能写作又能教书的自然能两样都干,好多能干的作家已经证明他们能做到。 我做不到,我知道,我佩服那些能做到的。 我认为学术生活会中止你的外部经验,有可能限制你对世界的了解。 而了解得越多,作家的负担越重,写起来就越难。 像写出一些具有永恒价值的东西是一件全日制的工作,实际写作可能一天只有几个小时。

7、你要是问别人陈旧而扯淡的问题,就会得到陈旧而扯淡的回答。

8、我总是用冰山原则去写作:冰山露在水面之上是八分之一,水下是八分之七,你删去你所了解的那些东西,这会加厚你的冰山,那是不露出水面的部分。 如果作家略去什么东西是因为他并不了解那东西,那他的故事里就会有个漏洞。

9、生存,体面的生存,这个过时的、极度重要的词,对作家来说始终是又困难又极度重要。 那些没活下来的人常常更找人喜爱,因为没人看见他们为了他们所认定的必须在死之前完成的任务,而进行的长期、沉闷、无情、既不宽恕别人也不求别人宽恕的奋斗。 那些死得早、轻巧放弃的人更有理由招人喜欢,因为他们能被理解,更人性化。 失败和伪装巧妙的胆怯更有人性,更可爱。

10、一个优秀作家最本质的才能在于他内嵌的、雷打不动的狗屎探测器。 这是作家的雷达,所有伟大作家都有这玩意儿。

亨利·米勒

1、我现在喜欢在早上写东西,写上两三个小时。 最开始,我比较习惯在午夜之后到凌晨这段时间干活,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到巴黎之后就发现,早上干活更好。 不过那时候一写就写上很长时间。 我会从早上开始,午饭后小睡一会儿,起来继续写,有时候会写到半夜。 最近十到十五年里,我发现其实没必要写那么长时间。 实际上那样并不好,那是竭泽而渔。

2、要改的话,我会用钢笔和墨水把要改的部分标出来,划掉、插入。 改完之后的手稿看起来漂亮极了,像巴尔扎克。 然后我会重新打一遍,在重打的过程里,我还会改动一些地方。 我喜欢自己亲自动手重打原稿,因为就算已经把所有想要修改的地方都改好了,单纯敲打键盘的机械动作所带来的手指的触感,都会让我产生很多新的想法,然后就发现自己在修改已完成的东西。

3、创造型人格,他们总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不仅仅是在写作的时候,也不仅仅是因为写作,而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婚姻、爱情、事业、钱,一切。 全部都给拴在一起了,所有的东西都打在一个包里。

4、绝大部分写作不是用打字机完成的,甚至不是在桌子上完成的。 我想说的是,大多数时候,写作是一件无声无息的事,就在你走路的时候、刮胡子的时候、玩游戏的时候,或者干着其他随便什么事的时候,甚或是在和无关紧要的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时候。 你在写东西,你的大脑在写东西,就在你意识的背后。 那么,你在打字机前面做的时候,其实和转账差不多。

5、艺术家是什么?就是那些长着触角的人,知道如何追逐空气中宇宙中涌动的电流的人,他们只是靠着他们的机敏,从来如此。

6、写作是因为受了某种创伤,他用他的艺术作为某种治疗,这样就不至于彻底地失心疯。

7、在巴黎,我找到了一种在美国无法想象的自由。 我发现跟人们交流容易多了——就是说,我找到了能愉快与之交谈的人。 我在这里碰到更多的同类。 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他们的宽容。 我并不要求理解或认可,能容忍我,已经足够。 在美国,我从未有这种感觉。

8、政治上的理想主义者缺少一种真实感,而一个政治家首先得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这些有理想有原则的人,他们全都弄错了,这是我的看法。 想搞政治的人,不能有太多教养,得有点儿杀人犯的素质,随时准备并且乐意看到人们被牺牲掉、被屠杀掉,仅仅为了一个或善良或邪恶的念头。

9、禁忌,说到底只是历史的残留物,是一些脑袋破掉的人想出来的东西。 你或许可以说,是一些可怕的人想出来的东西,这些人缺乏生活的勇气却道貌岸然地活着,还想把这些东西强加于我们。 我眼中的世界,这个文明世界,是一个很大程度上没有信仰的世界。 对现代人有影响的信仰,都是不真实和伪善的,都是和这些信仰的创始人的本意背道而驰的。

纳博科夫

1、纳博科夫一大早就起身工作。 他总是在卡片上写作,之后逐步誊写、扩写、重组,直到这些卡片变成他的小说。

2、我宁愿这样说:《洛丽塔》里亨伯特是一个虚荣、残忍的坏蛋,却让自己看上去很“感人”。

3、《洛丽塔》里的电影从剧本中借用的部分刚好还能让我保持剧本作者的合法身份,尽管如此,电影本身只是我想象中的那部精彩作品的模糊寒碜的一瞥,我在洛杉矶的别墅里工作了六个月,一幕一幕地写下来。 我不是要暗示库布里克的电影很平庸;就它自身而言,它是一部一流的电影,只不过跟我写的不一样。 电影以其歪曲的镜头使小说变形、变粗糙,总会让小说带上一点poshlost的痕迹。

杰克·凯鲁亚克

1、我喜爱的是感情,不是匠气,或者是隐藏感情。

2、海明威也很令人着迷,一张白纸上的一串珍珠般的文字,给你一幅准确的画面……但是,沃尔夫却是一股美国天堂和地狱的洪流,他使我第一次将美国当作一个主题去看。

约翰·厄普代克

1、看看吐温,看看乔伊斯,二十岁之后的我们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自我意识脱不开干系,因为那时开始我们已经以写作为业。 作家的生活分成了两半。 在你决定以写作为职业的那一刻,你就减弱了对体验的感受力。 写作的能力变成了一种盾牌、一种躲藏的方式,可以立时把痛苦转化为甜蜜——而当你年轻时,泥似如此无能为力,只能苦苦挣扎,去观察,去感受。

2、如果有文学青年給我寄稿件,我倾向于扔掉它们。 我还记得自己想当作家的时候,你知道,我可从来没这样做过。 我认为作家一定是不停地写作,直到他们有一天达到发表水平为止,我觉得这是唯一的方法。

3、我热爱梅尔维尔,也喜欢詹姆斯,但我更倾向于向欧洲作家学习,因为我觉得他们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清教传统,不会把直觉等同于真实。

4、我从塞林格的短篇中学到了很多,他移走了那些聪明人的小叙事,那些三四十岁人的爱夸耀的人生片段。

5、格林的语调、他对真实的探索、他营造的那种洞察一切却不兜售任何主意的氛围,我很乐意拥有,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单就视觉和听觉的透明感而言,我觉得当世作家还没有能与他媲美的。 啊哈,他有十年拒绝写作,我假设那是为了表现他对生命本身的终极忠诚。

加西亚·马克尔斯

1、开始读《变形记》,开头那一句差点让我从床上跌下来。 我惊讶极了。 读到那个句子的时候,我暗自寻思,我不知道有人可以这样写东西。 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本来老早就可以写作了。 于是我立马开始写短篇小说。 它们全都是一些智性的短篇小说,因为我写它们是基于我的文学经验,还没有发现文学与生活之间的关联。

2、但如果我不得不给年轻的作家一点忠告,我会说,去写他身上遭遇过的东西吧。 一个作家是写他身上遭遇的东西,还是在写他读过的或是听来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辨别。

3、我在《百年孤独》里的写作中,所要做的便是相信它们,而且是用我祖母讲故事的那种相同的表情来写作:带着一张木头脸。

4、你越是拥有权力,你就越是难以知道谁在对你撒谎而谁没有撒谎。 当你达到绝对的权力,你和现实就没有了联系,而这是孤独所能有的最坏的类型。 一个非常有权力的人、一个独裁者,被利益和人所包围,那些人的最终目标是要把他和现实隔绝;一切都是在齐心协力地孤立他。

5、作家描绘现实的非常企图,经常导致他用扭曲的观点去看待它。 为了试图将现实变形,他会最终丧失与它的接触,关在一座象牙塔里,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对此,新闻工作是一种非常好的防范。

6、没有非凡的纪律却可以写一本极有价值的书,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7、要成为一个好作家,你得在写作的每一个时刻都保持绝对的清醒,而且要保持良好的健康状态。 我非常反对有关写作的那种罗曼蒂克的观念,这种观念坚持认为,写作的行为是一种牺牲,经济状况或情绪状态越是糟糕,写作就越好。 我认为,你得要处在一种非常好的情绪和身体状态当中。

8、最困难的是开头的段落。 我花好几个月的时间写第一段,一旦找到了,余下的就会非常容易了。

9、对于小说家而言,直觉是根本。 它与理智主义基本上相反,而理智主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东西了——是就把真实世界转变为一种不可动摇的理论而言。 直觉具备非此即彼的优点,你不会试着把圆钉费力塞进方洞里去。

10、我对批评家怎么看我确实不感兴趣,我也有很多年不读批评家的东西了。 他们自告奋勇地充当作家和读者之间的调解人。 我一直试图成为一名非常清晰和精确的作家,试图径直抵达读者而无需经过批评家这一关。

雷蒙德·卡佛

1、有关喝酒的神话很多,但我从来不对它们感兴趣,我只对喝酒感兴趣。 我估计我是在意识到想为自己、为我的写作、为妻子和子女争取的东西永远也无法得到后开始狂饮的。

2、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总是很痛苦的。 我把我所接触到的东西都变成了废墟,但我也许要补充一句,在我酗酒的末期,其实也没剩下几样东西了。

3、作家的写作手法过于自传化是一种危险,起码是一种很大的诱惑。 一点点自传加上很多的想象才是最佳的写作。

4、小说的初稿花不了太多的时间,通常坐下来后一次就能写完,但是其后的几稿确实需要花点时间。 有篇小说我写了二十稿还是三十稿,从来不低于十到十二稿,看伟大作家作品既有益也能受到激励。

5、多年前我从契诃夫的一封信里读到让我感动的东西,那是他给众多来信者中的一位的忠告。 原文好像是这样的:朋友,你不必去写那些取得了非凡成就、令人难以忘怀的人物。

6、多年来我只能在厨房餐桌、图书馆的阅览室和车里写东西。 现在这个属于我自己的房间是一种奢侈,也是一种必需了。

7、写作会改变他人吗?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怀疑这一点。 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改变,也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归根到底,对制造者和消费者双方来说,艺术只是一种娱乐形式,是吧?我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它和打桌球、玩牌或打保龄球是一样的,我想说它只是个不同的、层次高一点的娱乐活动。

米兰·昆德拉

1、卡夫卡的小说是一种梦和现实的融合;即,它们既不是梦也不是现实。

阿兰·罗伯格里耶

1、福楼拜描写了一个完整的世界,但他却没有任何话要说,换句话说,他没有任何信息想传达,对改善人类的生存环境也拿不出一剂良方。

2、巴尔扎克会成为描写资产阶级的伟大小说家绝非偶然。 确切地说,他对世界运行的一切理性观点都与当时中产阶级的观点一致。 他认为,在世界的组织问题上还有改进提高的空间,但人与世界的关系却是基本固定不变的,中间没有裂缝,甚至没有最细小的空间供你杞人忧天。

3、五十年代初,我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住在顶层的阁楼里。 卑微和单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但若一个人有了激情的驱使,他几乎可以一无所有地生存,而我把激情给了写作。

4、在私交中,萨特是个极其慷慨的人。 他有强大的欲望想要取悦别人,但他对文学和艺术不是真的感兴趣,尽管他可以就这两者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你知不知道鲍里斯·维昂对他的评价总结?“一个人要是能就任何话题发表任何见解,你怎么能不崇拜他?”

5、博尔赫斯认为,二十世纪伟大的小说全部都是侦探小说,因为警方调查的结构与现代小说的技法十分接近,尤其是没有结果的调查。

保罗·奥斯特

1、媒体向我们呈现的无外乎名人、八卦和丑闻,而我们在电视和电影里描述自己的方式已变得如此扭曲、如此低劣,以至于现实生活已被忘却。 给予我们的,是暴力的冲击和愚笨的逃避者的幻想,而所有的这一切背后的驱动力就是钱。 人们被当成白痴般对待。 再也没有人类了,他们是消费者,是被操纵着去渴望他们并不需要的东西的失败者。

2、我对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或长期做一份稳定的白领工作从来没有任何兴趣。 我觉得这想法特别讨厌。 我倾向于更卑下的工作,那令我有机会和与我不同的人共度时光:没有上大学的人、不读很多书的人。 在这个国家,我们倾向于低估劳动阶级的智慧。

村上春树

1、我觉得我的工作是观察人和世界,而不是去对它们进行评价。 我一直试图让自己远离所谓结论性的东西,我宁愿让世间万物都处于无尽的可能性当中。

2、写书的好处你可以在醒时做梦。 真实的梦你无法去控制它,而当你写作的时候,你是醒着的,你可选择故事的时间、长度、所有的一切。 我每天早晨花四五个小时写作,时间到了我就停止,第二天仍可继续。 如果是一个真实的梦,那你就不可能像这样控制它。

3、写大部头小说就像救生训练一样,体力和艺术敏感性同样重要。

4、在我的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里,在某种意义上,女人是一种媒介,其功能是通过她们来使一些事情得以发生,那些事是主人公必须要去经历的。 主人公总是被这种媒介带到某处,而他所目睹的一切都是由她展示给他的。

5、几乎我的所有小说都采用第一人称叙事,主人公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周遭发生的事情,他在实际时间看到他所必须看到的一切。 他是中立的,为了保持中立性,他必须摆脱所有血缘关系以及和家庭体系的联系。

6、我非常喜欢细节。 托尔斯泰试图进行全景式的描绘,而我则更关注细微之处。 当你描绘细枝末节的时候,你就会把焦距调得越来越近,这和托尔斯泰的做法完全相反,其效果是让人感觉越来越不真实——这是我想要做的。

奥尔罕·帕慕克

1、那些肩负社会责任感的人,那些认为文学担负着道德和政治责任的作者。 他们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不玩实验。 和大部分穷国作家一样,他们的才智浪费在为国家服务上了。

2、写书的时候,人自己也会改变,总不能扮演同样的角色。 你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 每个作者写的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他自己发展的某个阶段。 一个人的小说,可以看做他精神发展史上的一块里程碑,过了就回不去了。 一旦小说的弹性终结了,你也就无法再动它了。

3、现代小说,除了史诗的形式之外,本质上是个非东方的东西。 小说家是个不属于特定社区的人,并无社区的那些本能,他带着和自己所经历的文化不同的一种文化,来思考、来评判。 一旦他的意识和他所处的社区不同,他就成了局外人、孤独者。

4、如果我出去旅行,而不是坐在自己桌子前的时候,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感到沮丧。 独自一人在一个房间里创作的时候,我就感到开心。 我得长时间一个人待在桌子前面,有好的纸张和钢笔,这就像病人必须有药吃一样。 我对这些仪式很在乎。

5、独创的公式很简单,就是将原本无关的两件事物摆到一起。

斯蒂芬·金

1、写作环境:有张书桌和一把舒适的椅子就不错,这样你就不需要到处将就。 还有光线要充足。 你写作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避难所式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你远离尘嚣的所在。 环境越是封闭,就越容易迫使你回到自己的想象世界。

2、香烟、酒精,所有这些让人上瘾的东西都是我们生活中坏的一面。 我想这些瘾、这些迷恋,正是我们成为作家的首要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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