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男人的坏指的是什么)

2022-12-04 21:49:15 发布:网友投稿 作者:网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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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之一

  郑庆杨

  土寸是禁欲主义者?是独身主义者?还是婚娶的“老大难单位”?

  土寸年纪三十挂零,眼尾早已放光芒了。 然而,双喜仍未临门,依然光棍一条。

  据探头探脑刺探来的“民间传说”。 土寸至今未娶,是响应当地政府“提倡晚婚”的伟大号召。 据说,他廿一岁那年,长得如花似玉而又满腹文墨的妙灵姑娘,送上门来,他竟一口回绝了哩。 足见他响应“提倡晚婚”的坚决和执著。 要不然,他早就幸运地娶了老婆搭孩子,名副其实的双喜临门了。 早就当有妇之夫,有子之父了。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法定结婚年龄最低男人为二十,女人为十八。 当地政府“提倡晚婚”,至少要满二十三。 可当地绝大多数青年,却仍然依照当地不成文的早婚老规矩,还未到法定婚龄,就滴滴哒哒进洞房了。 早婚又不能抓去“打靶”(枪毙),他们可不理什么法定不法定。 特别是姑娘们,有些鲜花还含苞未开,才十几岁就匆匆出嫁,乃司空见惯。 所以,在当地人们常常见到这种景观。 一个满脸稚气的半大女子,腹里腆一个,背上驮一个,腰上卡一个,手中拉一个。 外地人也许不会想到,那半大女子就是小子们的母亲。 早婚当然是小子生小子啰。 姑娘假若岁数超廿二,就身价大跌不值钱了,难觅好主了。

  海岭村打光棍的人罕少。 村中同土寸年纪相仿的老秃、尔州等人,哪一个不生一窝子了?唯有土寸仍是孑然一身。

  另据好事者提供的“内参”获悉。 土寸至今未娶,是“怕”字做怪。 “怕”字当头。 娶靓的。 怕管不住。 怕替众人娶。 怕徒挂虚名当老公,老婆却是众人的。 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挂名的“总代理”。 廿一岁那年,他曾差点险些当了“总代理”哩。 对那事,土寸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的是,幸亏没有担任“总代理”。 免得闲人戳背脊梁骂乌龟王八蛋。 后悔的是,要是承任“总代理”又何妨。 既轻轻松松名正言顺地当老公,又清清闲闲不费吹灰之力,理顺成章地兼职当个现成爸爸,老婆和子早就全有了。 何至于当今仍打光棍!

  娶丑的又嫌丑,怕人耻笑。 然而,土寸妈却常唠叨:管她靓丑做啥?打灯暗了都一样。 土寸怎么也想不通,靓丑显然有别。 光看外貌就有差异,打灯暗怎会变成一样了?

  娶瘦小的又怕她顶不住。 “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大龙以前娶了一个瘦小的,过门不满三年,撑不住便见上帝去了。 丧偶则罢了,还要给亡人披麻吊孝什么的,多晦气。 瘦小的是万万不可娶的。

  土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黑粗佶实,壮如牛牯,外号叫做“九斗秕”。 “九斗秕”原意是指一石稻谷中,有九斗是秕的。 外号“九斗秕”的意思是土寸不明事理,办事不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单单他那坎坷的婚恋史,就足以佐证“九斗秕”起得恰如其份。

  许多好管闲事者都说,土寸大牛是要吃粗草的。 牛大脚大么。 可是,二婆对这种讲法却不以为然,一直持否定态度。 她认为,这种讲法起码对土寸不恰当。 二婆是有据可证的。 她透露:土寸十三四岁时,长的和他父亲差不多挨肩平高了,还光着屁股赶海捕鱼。 二婆曾亲眼瞧见他胯间的那东西,并没有如闲人所说的牛大脚大,其实才跟米碎辣椒差不多。 闲人说,说不定是海水浸蔫缩回肚里了。 人长大了,那东西哪有不大的?二婆的观点坚不可摧:就让那米碎辣椒再大,也是有限公司啦。 总不至于如大龙的“蒲瓜”那么大吧。

  人多嘴杂真是啥话都讲得出。 无论怎么说,土寸确实是喜欢粗壮的女人。 依他选偶的高标准严要求,最根本的首一条,就是身板要粗实,屁股要大圆。 他认为女人粗坯,屁股大圆的耐用,敌熬,寿缘长。 娶大屁股的就不会如大龙那样,刚结婚旋即丧偶戴孝,多不利市。

  由于土寸前怕狼后怕虎的怕字做怪,而他喜欢身材粗壮屁股大圆的,人家却偏偏又瞧他不上眼。 爱神恶魔总是仅凭心血来潮乱点鸳鸯谱。 却不肯给土寸撮合一桩美满的大屁股姻缘。 好像爱神魔鬼故意与土寸过不去,故意刁难和愚弄土寸似的。 因此,土寸不得不年年声称响应政府“提倡晚婚”的号召。 借此撒烟幕遮面子。 对此,村中爱盘弄是非的泼妇亚凤却看得很真切。 她嘀咕开了:要是以前讨不下老婆,是最丢人,最败面子的了。 只是当今土寸有口可借,讨不着老婆还得讲大话,说是响应“提倡晚婚”,还感到光荣。 咳嗽福七十多岁了,不经结过婚,都不识女人怎么样。 那又算是响应啥婚呢?评选“晚婚标兵”从来没有咳嗽福的份。 年年都是看面看目的选土寸。 不都是一样的讨不到老婆?土寸讨不着老婆就叫做响应“提倡晚婚”。 还受表扬奖励。 照那样,即使是评十个“晚婚标兵”给咳嗽福,恐怕他还嫌少呢!

  据知情人透露,土寸的“晚婚标兵”当上瘾了。 他仍有争取继续当选“晚婚标兵”的企图。 然而,土寸妈却常抱怨,只贪图那几幅奖状糊墙!奖状能当媳妇搂么?可土寸妈哪里知道,有了“晚婚标兵”,土寸就有了挡箭牌,就有了说大话的资本。

  “老婆问不着就罢,大话还是要讲的”土寸倔犟地想。 他常说:“三脚蛤蟆才难呢,二脚女人有的是。 要娶一百几十个老婆咱不敢说有把握,只是一个半个咱不愁。 ”公春莫名其妙,疑惑不解地问:“无老婆就是没有,有一个就算一个,哪有半个老婆的?”土寸用带有责备的口吻而又诡谲地说:“呷—— ,海南人听不懂海南话,还要翻译。 半个老婆你也不懂。 二婆当年跟咳嗽福借种,当年咳嗽福就可以算有半个老婆啰。 ”

  二公膝下无子。 年轻时,二公的膝盖都跪长了厚茧。 二婆却肚自归然不大。 二公功夫套路都弄尽了,就是无法弄出一个孩子来。 二婆甚至连蛋也不见下一个。 世间啥事不能做假?这事掺假又何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公为了保住继承他这脉香火的后继有人,便毅然慷慨地同意二婆跟咳嗽福借种。 二公炖鸡煲蛋给咳嗽福补养身体,央求他看在乡里乡亲的情份上,不用客气,艰苦点帮个忙。 怎料咳嗽福那个种也假,白白地赚吃赚玩。 二婆倒贴屁股又贴涎,整整一年不见结果,而只见开花。 只见咳嗽福和二婆脸上的笑容都如二月山花一样烂漫。 却不见二婆肚大生子。 二公一怒便单方终止了口头协议,取消了咳嗽福暗渡鹊桥的资格———— 严禁二婆跟他来往。 二婆不知是尝到了甜头,还是真的盼子心切,又提出要另请高明。 二公斩钉截铁地断然拒绝说:“还来呢,那是不可能的!哪里有那么多,那么甜,又那么便宜的面汤喝呢?真是好喝又想来!”赔了夫人又折鸡的傻事,二公这回是死活不再干了。 他已经尽了努力,乃至接受了教训。 无嗣,他认命誓当五保户。

  土寸并不甘愿也当五保户。 但他却面临着行将沦落为五保户的严重威胁。 三十年前多半世。 再过几年即使有结婚的钱本,却没有结婚的力气了。 土寸有所后悔了。 十年前,他就曾有良机,可以摆脱这种苦恼和威胁的。 可惜……

  那是一九六二年初春的一个早晨。 二婆问土寸:

  “你今年好像是二十出头了?”

  “嗯,二婆你的记性真好!你怎么查户口?”

  “结婚绰绰有余了。 要是旧社会早该有几个子了。 ”

  这话勾起了土寸爱慕异性的强烈情欲。 他想顺口托二婆做媒,可他脸皮薄害羞,不好意思开口。

  第二天,土寸接到公社武装部通知民兵排长带枪到沙海市集中军训。 沙海市的“市”就是北方人所称的墟集。 沙海市是沙海公社的党政机构所在地。 土寸是海岭村民兵排长,配有一杆三八步枪。 当年有枪扛是出尽风头的光荣事。

  在参加集训的人员中,有一位名叫妙灵的姑娘。 她就读过县城中学。 长得光彩照人,身材窈窕,脸蛋白里透红,柳叶眉,丹凤眼,鼻子挺直,唇红齿白,齐耳短发乌黑光洁。 土寸的眼光,总是象探照灯发现目标一样跟着妙灵照。 妙灵的举止和体态使他目眩神迷。

  军训主要是学射击,练刺杀,练投手榴弹。 投弹三十米算及格。 土寸臂力过人,一扔就是五六十米。 可刺杀却常常走样出错。 射击是专门打秃头。

  一次练习刺杀的基本功。 横排二行队,土寸站在后。 运真红,面前正对妙灵。 “突刺”“杀————”“防右刺”“杀————”……民兵们喊声震天。 雪亮的刺刀寒光闪烁。 可土寸的刺刀却一闪也不闪。 土寸一反常态,对操练的号令充耳无闻。 站稳眼睛直勾勾地欣赏妙灵扭胯送臀。 正当土寸专注地对妙灵扭屁股的动作到不到位,够不够专业水准而进行打分时。 却被人一声大叱,吓得他魂魄差点飞离脑壳。 武装部的伍部长万分气愤的厉声呵斥:“你干什么吃的?脚生根了么?”土寸被叱,才猛醒过来,羞得脸红到耳根。 妙灵也意识到土寸在看她,也脸红得象熟透了的西瓜瓤。 伍部长骂声乍静,不知怎么回事,土寸如失魂落魄似的又站着不动了。 伍部长又怒斥:“你站死了么?只站着眼金金地觇女人腚。 教你练刺杀,你不正经练。 不教你觇腚,你却觇得那么入神。 觇腚算你够格了!”伍部长没办法,只好把他跟妙灵对调了位置。

  操练间休时,大家都到附近的一片树林里休息。 每当妙灵在场,土寸就规规矩矩地坐稳一动不动。 埋头在裤裆里,无是无非的心“砰砰”地狂跳,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假如妙灵呆在那儿的时间稍久,恐怕土寸要患心肌梗塞昏死过去。 但妙灵偏没有给他昏死的机会。 间休中伍部长必有这事那事,把妙灵召去一会儿。 妙灵一起身离去。 土寸马上抬头,睁开眼睛如百瓦灯泡一般大,直瞪瞪地追着妙灵那圆圆的屁股瞧。

  练射击学瞄准,土寸的眼睛也只光瞄妙灵的屁股不瞄靶。 实弹射击考核时,他眯起一只眼,而睁开的那只眼却瞟妙灵。 结果枪枪打秃头。 伍部长骂:“那双眼只会觇女人腚,全公社就数你‘能干’,射击你倒数第一,觇腚也数你第一,我佩服你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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